男子坠江爬上桥墩啃水草撑四五天(钓友刘玉)

钓友刘玉

“风真大,水流也急,漂都立不住。”闻通报怨道。

“要是先放水,不刮风,好得多。”刘玉接了口。

“我转了一圈了,还数这地方风小一点。”闻通站了站,抖了抖裤子。“你光穿个汗衫,不外加个褂子,非冻感冒不可。”

“不要紧,这天还不算冷,撑得住。”刘玉甩了下杆。

“水都漫到我脚下了,刚才在前边一尺的地方,现在还在涨水。”

“涨水好啊,涨水的鱼退水的虾,总比退水好。”刘玉指着河中间水流急的地方说,“那地方漩涡多,肯定藏鱼,要是长竿子,能伸到那儿就好了。”

“那得个十多米的竿,不过,这也行,只要用力甩,还是可以甩过去的,但线要足够长。”

“这个地方好,水深。”刘玉目光扫过竿前快速流动的水草,把竿尖往后拉了拉,“水刚冲过桥墩,裹着水草、垃圾,把桥下冲出了很深的坑,这一片要比其他地方深得多,估计有两米多。”

“水深好,水深才有大鱼,要不然,光钓小白条,一点劲儿也没有。”闻通不错眼珠的盯着浮漂,中间应该比岸边好得多。

闻通站的钓位在桥的南边,比刘玉更靠近桥。这桥有七个桥墩,每个桥墩都有一米的直径,从北边流过来的水草到桥墩处就被挡住了。

桥墩北边形成了一大片水草区,鱼就在水草处蹦跳,但那儿离岸太远。即使有鱼吃了钩,也无法捞上来,抄网伸不到,水草又多,极易挂草,一旦挂了草,鱼儿就容易脱钩,白欢喜一场。

以前的时候,岸边有几个硕大的树根,是庄子里谁家出了树遗弃在那儿的,后来不知道是谁把它们推进了河里。

一些不知情的钓鱼人往往就在这树根处损竿断线跑鱼。

“是啊,钓小白条甩得胳膊疼,冰箱里又搁不下了,媳妇说再钓小鱼就不收拾了。这不,我正好换战法。”刘玉杨起了竿子,“用小麦钓。”

“小麦用酒泡过了吗?”

“泡过了。”

“用的啥酒?”

“曲酒。”

“就这一样?”

“好几样呢,还有牛B鲫,牛B鲤。”

“你一下子说完多好,整得跟挤牙膏似的,问一下说一点。”

“也就这些了,你要是不去渔具店,老板都知道,很快就会给你说,配好食,只要有钱,这些都不是问题。

正说着,刘玉的手机出了声,滴嘀响了两下,收款二百元。手机中传了标准的女声。

“你是干啥的?”

“修汽车的。”

“你又没修,咋现在收款200元?”闻通有点疑问。

“这是我和我姐开的店,我出来钓鱼了,她还在经营着呢。”

“你厉害,钓鱼,收款两不误。”

“哪里,也就这几天闲,忙完了这边的事,还要回去。”

“听口音你不是这边的人。”

“不是。”

“是哪的?”

“信阳?”

“咋跑恁远?”

“回娘家来了呗。我媳妇是这庄的。”

“你媳妇?”

“是啊,在南方打工时认识的。”

“过了八月十五就走?”

“走不了。主要是这边的事儿还没办完。”

“啥事这么难办?”

“不是难办,是得等。”

“咋啦?”

“我媳她三爷不是跟着我们吗?无儿无女,这几天好像要填个啥申请表,有补贴,地亩的那个,还有弄宅基地啥的,就等这个统一办的时间。”

“你小两口真孝顺,今年多大了?”

“我22,她21。对老人也应该孝顺,把咱养大不容易。再说他也没别的人,就依靠我们俩,不能不尽心照顾。”

“店里的生意好吗?”

“也就一般般吧,顾着温饱没问题,想发财很难。”

“光顾着说话哩,这一会儿你钓几条了?”

“三四条。”

“噢,用的啥饵?”

“在渔具店里买的,蓝鲫加上九一八,速攻。”

“我也是这三样,咋不见动静?”

“你咋配的?”

“三样一混,各占三分之一,从网上跟人家学的。”

“我也是这三样,不过不是三样同时混,是两两结合。”

“为啥?”

“速攻与九一八相反。”

“明白了,你咋不早说啊。”

“我不知道你不知道,我看你也是这三样,就想着你也是老钓家子了,正想着向你讨教呢。”

“这钓鱼饵料也没个正性,今天在这儿用这款钓得很顺,下一次在这地方,还用同一款就不一定像上次那样了,天气、鱼情都在变化。”

“这话对,因时而变才有收获。”

“咋收竿了,中午还回去?”闻通看着刘玉把线缠好。

“不回去不行,媳妇还等着回去做饭。怀孕了,还有三爷。要不然,三个人非得饿着了。”刘玉很麻利地掂起了渔具包,“吃了饭再来。”

只一闪,刘玉就淹没在了密密的玉米地里的小路中了。

这年轻人真好。闻通在心里感叹道。

2019091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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